為什麼害我 (Le foto proibite di una signora per bene)
義大利上映時間:1970.11.19
台北上映時間:1972.10.07
出品:Produzioni Cinematografiche Mediterranee
導演:路奇安諾艾柯利 (Luciano Ercoli)
演員
狄瑪拉珊達 (Dagmar Lassander) 飾 米奴 (Minou)
皮耶保羅卡邦尼 (Pier Paolo Capponi) 飾 皮耶 (Pier)
西蒙安杜魯 (Simón Andreu) 飾 勒索者 (The Blackmailer)
歐斯瓦多傑納贊尼 (Osvaldo Genazzani) 飾 法蘭 (Frank, the Commissioner)
沙瓦多布古耶 (Salvador Buguet) 飾 喬治 (George)
蘇珊史葛 (Susan Scott) 飾 杜明妮 (Dominique)
彩色 / 義大利語 / 96分鐘
左圖:米奴 (狄瑪拉珊達)遭到狂徒以握有其夫犯罪證據為由,要脅獻身。 右圖:皮耶 (皮耶保羅卡邦尼)終日忙於公事,米奴總期望能得到丈夫更多關愛。
劇情介紹
米奴為工業商之妻,隨夫洽公外地,丈夫皮耶終日繁忙,致使其生活優渥卻難掩空虛,習以鎮靜劑沉澱。某夜米奴於海濱遭一陌生男子騷擾,且稱皮耶涉及命案。米奴驚慌失措,卻不見該男再行進犯,僅揚言日後待其自動獻身。皮耶知悉妻子遭襲,對歹徒之行為頗感疑惑,然米奴驚魂未定,乃央求丈夫提前打道回府。
米奴於舞廳巧遇知己杜明妮,一行人桌遊之際意外得知丈夫之債權人杜龐死於非命,旋即憶起該狂徒所言,心神不寧。次晨,米奴藉皮耶談及杜龐案時,詢問丈夫是否無所隱瞞,以求安心。皮耶當日埋首工事,米奴遂前往尋杜明妮排解時間,為轉移米奴遭襲之陰影,杜明妮提議至其住處展示一批私人裸照以為娛樂,不料米奴卻發現海濱男子為一幅照片之主角,即徵求杜明妮同意,將之收藏。
皮耶會同警長法蘭一談妻子遭遇,法蘭認為暫無顧慮。米奴眼見丈夫如履薄冰,詢其焦慮之因,皮耶解釋經手案件正遇難關,米奴遂無意提及杜龐,使之大感不解。適時皮耶有一重要談話先行離去,差秘書喬治護送妻子,途中喬治向米奴介紹水下減壓設備之風險,使米奴憶起杜龐橫死海中之事。
米奴同皮耶夜半情話,卻接獲該狂徒致電,播放側錄之對話宣稱握有皮耶預謀殺人證據,要脅米奴至指定地點見面,否則將公諸皮耶之罪行。米奴手足無措,次日依約前往男子藏身之公寓,試圖以金錢贖回錄音帶,然對方卻受花錢消災之心態所惱,不僅拒收,更要求米奴獻身。米奴無計可施,淪由歹徒擺佈。同時間,皮耶正愁尋無妻子,一面與喬治商談杜龐所持債務之處理,囑之依約付款。皮耶因事離去後,喬治卻自辦公桌上之文件發現若干異常之處。
米奴將贖回之錄音帶棄於海中,茫然返家,杜明妮正與皮耶設宴待其歸來共享,然米奴食不知味,腦中盡是遭暴徒侵犯之記憶。當夜米奴惡夢驚醒,奔入浴室沖洗,皮耶不明就裡,趕忙追問,米奴卻未有吐露,僅哭求皮耶莫棄之而去。
日間,狂徒待皮耶外出即登堂入室,持兩人發生關係之側拍照片威脅米奴就範。米奴氣極,揚言將實情告知皮耶,該男卻以丈夫立場危言聳聽,表示米奴輕信陌生男子並陷入不倫,無法取信皮耶,並坦言假造該預謀殺人之錄音,使米奴頓時茫然。杜明妮邀喬治入閨中享樂,逢米奴來電求助,吩咐喬治自後門離去,前往迎接。米奴聲淚俱下,向杜明妮哭訴其三番兩次遭受蹂躪,杜明妮為替好友出氣,開立十萬支票,誓要歹徒向金錢低頭。米奴重拾信心,對杜明妮感激不已。
不料狂徒未受鉅款利誘,迫使米奴回想雙方性關係之樂趣,並給予三天時間考慮,命其自願前來獻身,否則即將裸照寄予皮耶。米奴不堪已極,險些輕生,末了仍赴杜明妮處求援,經其建議將實情告知丈夫。皮耶勃然大怒,斥責妻子甚愚,並連絡法蘭緝兇。夫婦同警方前往男子居住之公寓,卻見室內空無一物,未有人居之跡。米奴所言無法取信眾人,心慌意亂,由皮耶攜回休養。
深夜暴雨交加,男子潛入夫婦住處,米奴驚聞異聲,與皮耶起身查看,然室內惟有敞開之落地窗與寵物龜四處爬行。米奴稍微寬心,卻見男子佇立雨中向之獰笑,驚叫失聲,皮耶趕至卻未見人影,不禁惱怒。
皮耶延醫為妻診察,適逢法蘭前來通報該公寓已曠廢年餘,遂信任醫生所言,認為米奴之異常行為可能由鎮靜劑引起,一方面實則期盼引起丈夫更多關愛所致。米奴惟恐精神失常,致電求助杜明妮,彼時,暴徒來電威嚇米奴通知警方將招致死亡,米奴趕緊呼喊丈夫接聽,不料歹徒狡猾,播放空號錄音使眾人深信米奴患病。米奴極力強調所言為真,法蘭藉此要求其出示關於暴徒之細節,米奴憶起杜明妮給予之裸照,卻遍尋不著,陷入驚慌。杜明妮前來應訊,坦言有自拍裸照習慣,卻不願證實曾相贈米奴,使其忿恨,懷疑女友與暴徒勾結。
皮耶伴妻下棋,逢喬治來電通知要事,米奴為免影響丈夫,遂慫恿其赴約。杜明妮埋伏在外,待皮耶駕車離去旋即返家撥打電話。米奴隻身夜讀,屋內突然斷電,致使驚懼,持武器查看四處,末了仍遭入侵之歹徒控制。適時皮耶因遺忘文件返家,見狀持槍擊殺男子。米奴急釋所言為真,卻遭喝斥,正當錯愕,皮耶方透露一切全為其精心安排,欲使妻子憂鬱輕生以詐領保險,未料該狂徒食髓知味,只得臨時變卦。皮耶持刀逼近妻子,幸警方及時趕到,將之擊斃,化險為夷。杜明妮抵達現場,向法蘭交代喬治發現皮耶為妻鉅額投保,且該失蹤裸照實為皮耶所攝,杜明妮藉此推斷其可能涉案,遂暫時佯裝遺忘,實則等待適當時機通報法蘭,至此真相大白。
左:《為什麼害我》舞廳一段。 右:莫利克奈所譜之主題曲,原聲帶封面者為蘇珊史葛。
義式驚悚電影
義式驚悚片 (Giallo, 也稱作「義大利邪典」或「鉛黃電影」)是一種始於大約1960年代早期的電影類型,也是該國特有的娛樂產物之一。不過「Giallo」一詞則發源於更早的文學作品,據聞始祖是一套於1929年開始連載,原名《I libri gialli》的犯罪小說半月刊。「Giallo」在義大利語有黃色之意,即由來自該刊封面慣用的黃底。這套小說在1946年又更名為《Il Giallo Mondadori》,曾經引起一陣廣大的風潮,致使各家出版社紛紛開始印行屬於他們的黃底封面連載犯罪小說,「Giallo」的型態因而確立。
早年的義大利邪典有許多是改編自這些流行的犯罪小說,但很快便演變為一種獨立的電影類型。公認的第一部義大利邪典是《知道太多的女孩》(La ragazza che sapeva troppo, 1963),該片導演馬利歐巴瓦 (Mario Bava)也成了此類型電影的先驅。義大利邪典以較為直白的暴力情節、故事人物撲朔迷離的意識以及犯罪故事本身奇情的元素著稱。1960年代晚期開始是這類電影的全盛期,時間持續了大約十年,但片量的顛峰出現在大約1971~1973年間。除馬利歐巴瓦外,盧西奧弗爾茲 (Lucio Fulci)、沙奇馬丁諾等人都是義大利邪典的名導演。
全盛期過後,義大利邪典在1980年代維持數十部的產量,進入1990年代才逐漸沒落,但至今仍陸續有零星作品問世,晚近較著名的一部是《鉛黃殺手》(Giallo, 2009)。
圖:米奴康復出院,杜明妮 (蘇珊史葛)前來迎接,順道邀約前往其住處觀賞新照片集。
演員、導演簡介
狄瑪拉珊達 (Dagmar Lassander, 1943~)生於戰時由德國統治之捷克布拉格,擁有德、智利、法三國血統。早年曾擔任柏林歌劇院 (Staatsoper Unter den Linden)的服裝設計師,而後隨演員克勞荷姆 (Claus Holm)學習表演,並於1966年從影。拉珊達初時在西德活動,多配演一些媚惑的美艷女郎,1969年轉往義大利發展,以《愛的魔力》(Femina ridens)一片躍升主角,走紅歐洲影壇。她參與的作品以義大利製片為主,類型多元,尤以領銜主演的幾部義式驚悚片《為什麼害我》、《蜜月屠刀》(Il rosso segno della follia, 1971)等最富名氣。70年代中期以後,拉珊達亦於警匪、恐怖、桃色喜劇與情色片中擔任主要角色,至80年代初始終維持相當地位。她於1980年代中期以配角性質開始兼拍電影與電視影集,至1994年息影。
皮耶保羅卡邦尼 (Pier Paolo Capponi, 1938~)曾就讀劇校,1965年獲導演迪賽達 (Vittorio De Seta)賞識而進入影壇,接著連續在塔維亞尼兄弟 (Paolo & Vittorio Taviani)等導演的作者電影 (auteur film)中配演。1969年,卡邦尼憑藉首度領銜的驚悚片《屠夫少年》(I ragazzi del massacro)走紅,此後以演出類型電影居多,特別在黑幫電影與義式驚悚片中有突出表現,在70年代前期頗富名氣,期間的名作包括《九尾貓》(Il gatto a nove code, 1971)、《暴雨摧花》(Sette orchidee macchiate di rosso, 1972)等。
卡邦尼自60年代晚期起即參與過若干電視連續劇,至70年代末逐漸將事業重心轉移至電視圈,配演多齣義大利國家電視台 (RAI)之連續劇。隨著義大利電視劇的生態在1983年有所轉變,他也陸續在許多知名的電視小說 (Fiction, 泛指影集、電視電影)中參與演出。卡邦尼在螢光幕前活動期間,亦零星接演電影,晚期雖多居配角,仍幾度憑著客串的作品獲致聲譽。
西蒙安杜魯 (Simón Andreu, 1941~)為西班牙演員,曾修習戲劇,但尚未完成學業即於1961年從影。由於他兼具英、法語才能,初入影壇便片約穩定,並在兩年之後迅速躍升至主要演員,甚至已領銜零星作品。1960年代中期以後,安杜魯已是獨當一面的男星,凡參與國內製作多為挑樑,亦頻繁在60年代末~70年代盛行的義式驚悚片中擔任重要角色。期間較知名的作品有《血濺新娘》(La novia ensangrentada, 1972)、《窗外窗》(La morte accarezza a mezzanotte, 1972)等。
安杜魯曾配演許多美、義製片,80年代中期,他逐漸轉任配角,同時也開始於電視圈活動,擔任許多影集的固定演員。安杜魯在影壇的作品約有150部,最晚近的演出是《冷光線索》(The Cold Light of Day, 2012)。
蘇珊史葛 (Susan Scott, 1938~)是西班牙籍的女演員,早年使用藝名妮薇斯娜法蘿 (Nieves Navarro),以模特兒身份起家。當西班牙的電視於1956年開播之際,娜法蘿曾在許多廣告中亮相。1960年代中期,娜法蘿轉往大銀幕發展,最早公映的作品是由義大利與西班牙合作,裘林諾傑馬 (Giuliano Gemma)領銜的「林哥出戰」系列影片,她也是義式西部片 (Western all'italiana)最早的主要女演員之一。1969年以後,她改用美式的藝名「蘇珊史葛」,參與多部義式驚悚片,諸如《我怕!達令》 (Tutti i colori del buio, 1972)、《午夜魔手》(Passi di danza su una lama di rasoio, 1973)等。
蘇珊史葛的形象美艷,在早期參與的若干電影中即有性感演出。1970年代中期以後,她轉往拍攝時興的桃色喜劇以及情色電影,雖然她在這些作品裡多非女主角,但由於本身的名氣,因而均以「e con」(類似「特別演出」)之姿掛名,例如飾演處心積慮富豪太太的《愛的溫暖》(Il Vizio Di Famiglia, 1975)、與繼女同愛醫生,爭風吃醋的《醫生與女學生》(Il medico la studentessa, 1976)等。1980年代,史葛返回西班牙繼續從事演員工作,直到1989年息影。
路奇安諾艾柯利 (Luciano Ercoli, 1929)是義大利類型電影的名製片與導演。他在1953年由第二助理導演起家,繼而於1960年代轉任製片,作品多屬當時流行的義式西部片。1970年,艾柯利以《為什麼害我》一片開啟導演生涯,同時也步入義式驚悚與警匪片的領域,其執導電影雖僅八部,1975年即告退休,但作品細緻的質感頗富口碑,流傳至今。艾柯利的妻子是演員蘇珊史葛,兩人曾攜手合作多部電影,目前定居西班牙。
左圖:義大利版海報之二。 右圖:法國版電影海報。
淺談《為什麼害我》
雖被歸類為義式驚悚片 (Giallo),但《為什麼害我》應屬同型電影中的一部較為溫和,也可謂之特出的作品。異於許多驚悚電影偏向討好男性觀眾的特質,本片無論在主要角色的塑造與劇情走向方面都有中立跡象,對女性的號召力也就相對增加。即便電影當中沒有富麗堂皇的場面,但鏡頭明顯經過導演細膩設計,因而構成不少漂亮的畫面,全片流露著一股簡約精緻的美感。
稱之溫和,出於片中未有風格化的血腥場面。Giallo往往精心刻劃美豔女子成為刀下亡魂或被以其他手法緩慢致命的情節,如片中同時有男性受害者,遭到殺害的手段可能更為毒辣。《為什麼害我》三名死者的數量並不亞於其他同型片,卻沒有任何女性遇害,且最初的命案在鏡頭外發生,其他兩人則是數分鐘內接連被手槍擊斃,和Giallo多所採用的持刀行刺、血液噴濺的方式相較起來,倒是俐落而「慈悲」多了。
此外,本片並未添加太多軟性色情性質,沒有一連串橫陳銀幕的裸體,或是使男性精神亢奮的纏綿床戲。女主角米奴遭受暴徒脅迫而發生關係歸是電影的重要情節,然僅以幾個身體部位與臉部表情的鏡頭帶過,長度精簡。性開放的杜明妮與許多男性享受悅樂,甚至拍攝裸照自娛,這些部份也相當俐落地帶過,全片唯一的露點畫面只有蘇珊史葛的幾張裸照。實際上,某些Giallo的床戲過於突兀冗長,使劇情變得鬆散,《為什麼害我》所以富有戲感,即歸功於省略了賣弄女體的橋段,相對使劇情更加緊湊刺激。
提及「戲感」,便要談談本片的特出之處。一般Giallo的賣點主要集中在命案之間詭譎的張力以及風格化的兇殺場面,但本片的戲劇感卻勝過驚悚氣氛,原因在於片中沒有太多拖泥帶水的細節,隨著劇情一路順暢推進,觀眾將迫不及待欲揭開疑雲。另一突出之處在於電影安排了三次轉折:先是女主角誤會丈夫涉嫌殺人,繼而懷疑閨中密友與暴徒有關,直到最後方知真兇竟仍是枕邊人,峰迴路轉之間流暢而豪邁,未有生硬之感。即便電影在結尾處才揭開真兇的身份,但Giallo的真兇往往是先前令觀眾意想不到的對象,到了片末一股腦地交代其行兇動機,難免有些「沸點過低」,未能達到最後大高潮的遺憾,本片則先引領觀眾懷疑過真正的兇手,真相大白之際同時帶出180度的大轉折,掀起的波濤自然更強。
其實,除卻某些「享受被強迫的樂趣」以及神秘恐嚇者支使女主角成為性奴等政治不正確的情節,《為什麼害我》倒是一部滿適合女性觀眾的驚悚片。通常以美女捲入疑雲為主題的Giallo多偏重女演員的描寫,男演員的相貌倒不是太重要,至於殺手則經常蒙面甚或全身穿著膠衣,但這裡的反派卻很大方地向觀眾展示其外型,他不僅不是面目醜惡之人,還是位型男。Giallo裡的如雲美女並非新鮮事,本片除了有狄瑪拉珊達與蘇珊史葛的組合使觀眾一飽眼福,更有兩位稱得上英俊有型的男主角,皮耶保羅卡邦尼與西蒙安杜魯,他們帶著歐洲風情的臉孔散發著截然不同於好萊塢的質感。
若干神韻近似蘇珊海華 (Susan Hayward)的狄瑪拉珊達,曾被影迷譽為僅次於愛雲芬芝 (Edwige Fenech)與卡露貝克 (Carroll Baker)的「Giallo受害天后」。她在電影裡的表現中規中矩,最使人難忘的仍是她脫俗的臉龐,惟若干造型設計稍不理想,未能襯托她的氣質。有一張瓜子臉和冷豔五官的蘇珊史葛,在以「合演」身份出現的電影裡,往往扮演的都是不討好的反派角色,這回倒是罕見地詮釋了一個與女主角站在同一陣線的知己。史葛在片中非常搶戲,不僅佔有影響劇情的關鍵地位,更連連變換驚豔造型,由於每個鏡頭都將她呈現得相當亮麗,有時甚至幾乎搶走狄瑪拉珊達的鋒頭。兩位女星同時入鏡的幾個畫面,經過特別的設計而再添美感。
皮耶保羅卡邦尼一如飾演他的妻子的拉珊達,中規中矩,雖然他的角色有相當的戲份,惜稍嫌平板,未能發揮太多演技。談到西蒙安杜魯,不得不稱他飾演的暴徒頗為「有趣」,這個角色非常狡詐,但安杜魯實在不算一臉奸相,更糟的是,因為他外型上的魅力,使伸出狼爪的恐嚇者少了點驚駭迫人,反而有些「飛來豔福」的感覺,假使他的態度不是那麼無賴與霸道,或許米奴倒真會計劃紅杏出牆!如此教人不知究竟應歸類為敗筆或是優勢呢?
受驚的善良妻子或無辜女郎靠著男性的拯救而化險為夷,是Giallo反覆使用的主題。在此同樣有一位無辜的純潔妻子遭遇脅迫,陷入疑雲,然真正給予她精神上支持以及末了及時拯救其性命的卻是一位性開放的前衛知己 (杜明妮的角色雖有些可議空間,但姑且視她為正派)。最後的段落並非女主角投入愛人懷抱或展開新的戀情,反而是兩人一同前往欣賞新的裸照。在充滿男性趣味以及「蕩婦歧視」的電影世界中,本片的安排真是相當富有平權的氛圍了。
值得一提,《為什麼害我》亦忠實地呈現出1960~70年代之間的一種女性處境:服用鎮靜劑的習慣。傅瑞丹 (Betty Friedan)與葛瑞爾 (Germaine Greer)曾不約而同在她們的論述中指出當時英美兩地的已婚婦女許多鎮靜劑成癮。一如電影中的皮耶,丈夫們往往不明白妻子何以對鎮靜劑產生依賴,其實,米奴般的富有少婦像擺飾般地被置放家中,沒有什麼得以自我實現的目標,整天想著如何使丈夫更愛自己 (片頭即交代她正思索這樣的把戲);至於主婦們則有終日忙不完的家事,納悶著自己的倦怠感從何而在,在這種客觀環境下,空虛自然使得鎮靜劑變得非吃不可。
本片配樂由享譽全球的名家莫利克奈 (Ennio Morricone)譜曲,他別出心裁的設計,使電影主題曲脫離了同型電影慣常採用的落寞哀豔的風格,呈現出恢宏的氣勢,呼應女主角終得超越疑雲、海闊天空的冒險。全片共計十餘插曲,除懸疑驚心的襯樂外,亦有60~70年代之交時興的歐式輕音樂,使電影目不暇給之餘,更引領觀眾身歷美妙的聽覺饗宴。
其他義式驚悚片介紹
別怕!茱莉 (Lo strano vizio della Signora Wardh, 1971)
金毒蠍 (La coda dello scorpione, 1971)
暴雨摧花 (Sette orchidee macchiate di rosso, 1972)
我怕!達令 (Tutti i colori del buio, 1972)
枕邊惡郎 (Coartada en disco rojo, 1972)
毒姬 (Il tuo vizio è una stanza chiusa e solo io ne ho la chiave, 1972)
窗外窗 (La morte accarezza a mezzanotte, 1972)
你別害我 (L'uomo senza memoria, 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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